第一章
嘴里似乎说着什么醉话，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地解着裤腰。
我听得不大真切，好像是：“咱家马上就能有胖小子了！
“呵呵，到时候，看谁还敢看不起老子……”2不等十个月，我弟弟出生了，足足有30斤。
身上的肉满满当当，四肢就像灌好的腊肠，整张脸上也全是肉，眼睛被挤得只有小小一条缝。
我弟不会哭，只会“哼哼”地叫，就像圈里的猪。
我爹每次听见这个声音脸色都会变，他一巴掌扇我弟脸上，表情难看：“给老子闭嘴！”
他很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。
我爹和村里人说我弟是他城里的媳妇儿生的，可我爹在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媳妇儿，在我记忆里，我也从没见过我娘。
我弟弟是我爹从猪圈子里头抱出来的。
弟弟被抱出来的时候，身上还全是血，臭臭腥腥的。
我爹自己也嫌弃，把弟弟交给我，叫我给他洗干净，最后还不忘拎着我的耳朵警告我：“别人问你就说弟弟是城里接来的。
你今天瞧见的，你敢乱说出去一句，老子给你剁碎了喂狗！”
我当然不敢说，从小我就对我爹唯命是从。
那天我抱着弟弟在提前准备好的大木桶里清洗，可就在清洗他身上的过程中，我摸到了弟弟屁股上的不寻常。
弟弟屁股上似乎长了一小根东西。
卷曲的、软软的，皮肉里包着小骨头。
我把弟弟从水中抱起来一看，整个人惊呆了，双腿也开始发软，张大的嘴巴止不住尖叫起来。
我爹听见动静，风风火火赶过来。
看见眼前一幕，他也被吓住了，双腿就像灌铅一样。
我弟弟屁股上多了一根卷曲的“小蚯蚓”，就像是我家圈子里的猪的尾巴。
我爹面如土色，眼睛血红。
半晌，他拿来钳子，用力一夹。
感受到剧烈疼痛，弟弟哭了，嘴里发出“哼唧哼唧”，鲜血顺着我抱着弟弟的手流了一地。
我爹面色难看，看着我就像看个极为厌烦的家伙：“今天的事，你千万不能说出去。
要是我知道你吃里扒外，大喇叭嘴到处说，我就扭断你的胳膊。”
我吞了一口唾沫，浑身发寒，抱着弟弟的手止不住打颤。
看着我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，有句话我一直没敢说出口。
僵硬地低下头，我看着怀中的弟弟，微微发怵。
弟弟真的是弟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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