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胎后,全世界都是我的替身!第7章 凡事总有个谁知道在线免费阅读
院子里两棵大青树,叶子掉的厉害,枝丫上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片,瞧着十分可怜,春深走到树边,轻轻的往树上一靠,叶子又掉了几片,悠悠的落到春深的头上,春深伸手自头上把它拿下,叶子残缺,叶脉枯黄。
谢婶子轻轻的关上谢满儿的门,还满脸担忧的朝门里瞧了又瞧,眉头皱的老紧。
“你也瞧见了,”她朝春深的方向走过来,声音压得很低:“满儿不知道自己怀孕了。”
春深点点头,不知道说什么,抬头瞧见谢婶子担忧的脸,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有点不合适,斟酌了半天,也只憋出来一句她月份还小。之后便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谢婶子倒是没有在意春深有些尴尬的神情,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。
春深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,他侧头看向谢婶子:“那您为何不告诉她?”
为何不告诉她,为何不告诉谢满儿本人,她怀孕了?
谢婶子没说什么,只是摇了摇头,目光有些晦涩,接着又问春深:“你这阵子有什么要紧事吗?”
自个儿倒是没什么要紧事,别人家就说不定了。春深抬头看着村长家的方向,这么想。
三日后的夜晚,村长终于又回到了村子里。
他急急忙忙的跑到春深家中,同春深说他这几日在镇上遇到的事。
那女子,找到了。
村长说到此处有些气愤:“我原本打算将她带回来的,谁知一到晚上她就不见了。还好我早有准备,在她身上洒了涉香粉。”
涉香粉是涉香草做成的粉末,粘附性强,肉眼难以发现,也没有什么味道。还是春深小时候捣鼓出来的,她回屋取了两只小虫子给村长,自己又揣了几只,准备和他们一起出去。
对此大家都没什么意见。
自打春深前几年在那场瘟疫中全须全尾的把大家保下来之后,对整个村子里的人来说,春深就不仅仅是个普通小姑娘,是个普通大夫了。
村长火急火燎的,没心思再等天亮,于是带上了春深和好几个青壮年连夜出去了,走的时候村长媳妇还在谢鸿的屋子里流泪,谢鸿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,脸上一点血色都看不见。
手中的小虫子十分欢快,朝南昂着头,春深他们便朝南走去。
一直往南走,是一片茂密的树林,十分偏僻,也十分安静,乌云将月亮遮住,整片树林被笼罩在黑暗中,时不时的有风声响起,树枝摇动,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,春深他们踏进树林,手中举起的火把驱散了这颓然的黑暗,也惊飞了树上的鸟。
春深他们越走越深,风也越来越猛烈,吹得火把明明灭灭,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过去似的,脚步踩在地上,踩在落下的枯枝败叶上,发出令人发麻的声响。
春深似有所感,抬起头,瞧见了不远处那座破庙,以及那个站在破庙前的白衣少年。
这是春深第二次看到他。
即使隔的还很远,他的身形五官都被黑暗淹没,但是春深还是十分肯定,这就是那日与徐二小姐在一起的那个少年。
似有浓雾从地面升起,将少年的身形笼罩其中,春深能隐约瞧见他被风吹起的白袍与黑发,能瞧见他挺直的背脊。
是那样一个少年,是那样一个生于浊世带着风采的公子。
春深看着他,心里不知为何,有些发堵。
狂风四起,雾气却一直不曾消散,春深他们循着方向走进那间破庙。
庙很破,内里陈旧不堪,许多木头被腐蚀,长满了青苔,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布满屋子的每一个角落,瞧见人进来,还飞了几只蝙蝠出去,惊起几声叫嚷和惊叫。
春深不觉得害怕。
破庙一片安静,少年也无踪迹,手中的小青虫更加欢腾,在手中扭来扭去,小青虫指示的方向那边有一扇门,门上有大大小小的裂痕,乍一看仿佛和周围是一体的,仔细看,仔细看也没什么特别的,那就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门。
他们带来的火把早已被大风吹灭,只有春深手里那支独苗苗,还在这黑暗里散发着半明半灭的光,不甚明亮,好像下一秒就要熄灭。
春深伸手,推开门,有烛光从中溢出。
那烛光很是平稳,不曾跳跃,不曾闪烁。
终于,春深手里的火把熄灭了。
黑暗中只剩下了唯一的光亮。
屋里有一个女子,她站在桌子前,一手扶着大袖,一手拿着毛笔,女子在烛光中抬起头来,眉头紧皱,面上满是悲怆:“你说,我是不是真的错了?”
她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。
烛火照耀在她脸上,原本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庞瞬间增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,灯下看美人,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。
她瞧着春深的目光似怜似怨,仿佛春深就是那伤了她的负心人一般。
风吹起一旁的白色帷幕,又让这幅场景多了点鬼魅之意。
女子在飘扬的帷幕中抬起眼,露出洁白的耳根与带着粉的白皙脸蛋,春深听到身后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。这样秀美娇嫩的女子,对这群农家汉子有着别样的吸引力。
其中最为平静的反而是村长,也许是更为年长一些,也或许是那拳拳爱子之心,他反而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。
“是不是你?”他朝前冲去,冲到那女子身边,拽住她的衣袖,怒目圆睁:“是不是你害了我儿?”
女子抬起头,直直的对上村长那张与谢鸿有五分像的脸,一时无语,半晌,落下泪来。
这女子名唤杏红儿,听名字便能听出些许端倪,是春风楼的姑娘。曾经也是良家女子,一朝不慎陷入风尘,再难脱身,原本也是位宁死不屈也要保持清白的姑娘,谁知道,话本里也是这么讲的,凡是总有个谁知道,杏红儿的谁知道就是她后来遇到了谢鸿。
杏红儿长得不算顶漂亮,但那一身皮倒是生的好,白皙嫩滑,不知道引得多少男男女女垂涎。
此时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春深面前,不像在庙里,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拘谨,也有点惶惶,目光不时落在村长身上,村长坐在一边,死死的盯着地上,呼吸声有些粗重。若换成他,他肯定早就押着这妖女回村子了,可春深让他坐着,让他等,他便只能坐在一旁等。春深同杏红儿那些文绉绉的话他不大听得懂,这时他也没心思去分辨她们话中的深意,他只是坐在这儿,煎熬的坐在这儿,脑海里浮现的是谢鸿煞白的脸皮,以及手上爆起的青筋。
杏红儿在看到村长那张脸的那刻便知晓了春深他们的来意,她没有提起谢鸿,也没有同春深问起谢鸿,她同春深讲起了她自个儿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,”她这样开头,低垂着眼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眉目间带了点哀愁:“大抵世人都是这样的,各有各的不幸,各有各的妄想。我从前生活在一个商户人家,那是我以前的家,即使后来我已经没再把它当成我的家了,从我离开那里之后。”
“一个富足的家庭要怎样才能在半个月内落败呢,很简单,赌,只要沾上这个东西,管你是家财万贯,还是天王老子,都不要想着全须全尾的离开。”
她瞧着春深,目光似是坚定,又像是没有焦距:“我爹他去赌了,在我十四岁那年。”
春深坐正,准备听一个故事,但那个讲故事的人却没有接着再往下说,她突然笑了起来,目光缓缓的落到村长身上,“麻烦您,”她语气恭敬:“带我去见他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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