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我临死前仍旧是长宁郡主，平西王的宝贝女儿，这很好。
否则沈玉芙前面就要加上刑部侍郎陆屏之妻几个字。
那也未免太恶心了。
天晴后，陆屏一身狼狈地回到家，把等待多时的柳如画吓得不轻。
“陆郎，你去哪里了？我等了你一晚上！
“好多刑部和大理寺的官来找我，问我当晚去酒馆做什么。
“还有很多平西王的旧部往我府里泼水，让我去给郡主陪葬！
“这还是当兵的吗，简直是土匪！”
若不是陆屏身上脏兮兮的，柳如画激动得差点扑进他怀里。
“这样啊，倘若你心中没有鬼，害怕什么呢。”
柳如画一愣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一向对她体贴入怀的陆屏，居然会说出这般冰冷的话。
“陆郎，我当然害怕了，听说平西王是最不讲理的。
“万一他认为是我夺走了你，才导致郡主一时想不开喝醉了酒跳了河。
“杀了我去给郡主陪葬，我和你就不能在一起了！”
陆屏抬眸，眼神是审视的。
“你怎么知道她喝醉了，你那晚上看见了？”
柳如画嗫嚅道：“大街小巷都在传呢，我也是听别人说的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听说——
“她是怀着我的孩子，被人系着大石头扔进护城河里的，活活淹死的？”
“活活淹死”这四个字，是他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。
柳如画面上血色尽褪，嘴唇哆嗦着。
“这个我不知道！我真的不知道，她怎么会有你的孩子呢？！”
陆屏哂笑：
“我和沈玉芙同床共枕五年，回京都之后也睡在一起多次，她当然能有我的孩子了。”
柳如画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眸。
陆屏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，摆在她的面前。
是许许多多张带着血指印的证词。
上面清楚地盖着大理寺的印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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