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!”
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月色被一闪一闪的车灯和四溅的火光打得四散,破碎。
殷红的鲜血在凹凸不平的雨路上流淌,四分五裂的车身,破碎的车窗,忽闪不定的车灯,显得格外凄惨。
似一朵朵凋零枯萎的玫瑰花,艳丽的花瓣凋落,独剩枯枝残叶苟延残喘。
女人一双白皙的手染满了鲜血,她扒着路面,缓慢爬行着,似是要向边缘的栏杆爬去。
“死东西!竟然敢害你老子?”
男人狠厉的喝骂声从车后响起,他边骂边踉跄地朝乐楪希的位置走去。
那男人肩膀处的伤还在不断渗血,脑袋上还染了一头鲜红,衣服磨破,浑身是伤。
“就你?谁老子?”乐楪希颤抖着双腿,扶着栏杆,缓缓起身,眼神里带着讥讽地看着男人,嘲笑道,“狗逼玩意儿,你真以为你算什么东西?你不过是个被女人抛弃的废物!”
语毕,嘲笑声再起,还颇有愈发强烈的趋势。
“你那婊子妈是个什么东西?你们母女俩都是吃里扒外的婊子!!吃老子的用老子的,给老子爽爽而已,本来就是母狗,装什么纯洁!”
刺耳的谩骂声响起,滔滔不绝的污秽词语从男人嘴里说出来。他面色狰狞、扭曲,恼羞成怒地踹了一脚乐楪希,接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,胳膊反转,向下一压,瞬间将乐楪希的骨节错了位。
乐楪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殴打早已见怪不怪了,那个男人,她的父亲,不、或许应该称之为“人渣”!
父母,多么美好的角色,不过,对于乐楪希而言,那是多么恶心的人。
乐楪希,母亲和父亲离婚,母亲嫌她是个累赘、拖油瓶。因为怕乐楪希影响自己的幸福生活,所以母亲在法庭上决定抚养权时,毫不犹豫地塞给乐楪希一大笔钱———选父亲。
原本美好的家庭,因为父亲的嗜赌成性,母亲的夜不归宿,家里成天地大吵大闹,整得乌烟瘴气、支离破碎,最终不欢而散。
而在母亲离开后,嗜赌爱酒的父亲变得更加暴戾!幼小无助的乐楪希因此每日都承受着家暴,有时轻些,不过是扇几个巴掌,再踢几脚,有时重了,就是皮带加酒瓶。
乐楪希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,她扶着围路的栏杆,雨水落了她满身,和腥臭的鲜血混着,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。
一起去死吧……
她讥讽地嘲笑这不公世道,笑声愈发诡异:“垃圾,你就不配活着!你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!”
一起去死吧……
话音刚落,男人的肩膀被狠狠地咬住,用力一扯,一大片血肉与肩膀分离,看着着实骇人。
“啊啊啊!!啊啊啊!”男人吃痛,发出凄厉的惨叫声,让人耳膜震荡。
乐楪希吐掉口中令人作呕的血肉,拖拽着残废的身子,用尽全力将站在一旁的男人拽过,与自己同坠于高空悬崖。
一切…终于…结束了……
“滴滴…”
类似指针转动的声音响起,像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般,在乐楪希耳边围绕。
一秒…两秒……三秒,时间悠长而缥缈,乐楪希感觉自己身处虚无,四周阴暗,伸手不见五指。
忽然,那熟悉的失重感传来,乐楪希如同折翼的候鸟,放任自己坠落,不想飞,也飞不动。
她闭上双眸,等待自己坠地,结束一切,满是创伤的…一切。
———迎接死亡。
乐楪希感觉到双足着地,但却没有任何事,真实的、确切的,所有的感知告诉她———她还…活着。
为什么,我…没死。
“游戏马上开始,请玩家做好准备。”
“请念到名字的玩家到大厅集合,未念到名字的玩家,请在休息室耐心等待。”
机械的电磁音断断续续传出,乐楪希怔了怔,茫然无措地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便是辉煌复古的大厅,欧式风格的吊灯高高悬挂在房梁上,暖色的灯光给周边的物体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。
“亲爱的255200361号玩家您好,欢迎进入游戏。我是004514726号系统,您的新手引导。”
沙哑的机械音传入乐楪希耳中,半晌又继续道,
“每次游戏分为三场,上、中、下,根据场次的不同,排名也会不同,排行榜第一,可以向系统许一个愿望。”
“什么愿望都可以?”乐楪希问。
“当然,亲爱的玩家。”系统道。
系统古怪的机械音咯吱咯吱地笑起来,阴森森的,不一会又道:“但是太过分的愿望,系统是会索取相同代价哦。”
“当然,这些得在亲爱的玩家登上BAA榜第一哦。”
乐楪希低头沉思片刻,抬起眼随意扫视了一圈周围,指着面前菱形的屏幕界面问:“这个东西干什么的?”
系统:“方便您随时查询自身情况。”说着系统便开始报起数值来,“精力值:90%,体力值:68%,攻击力:0%,综合评价:丙。”
白皙瘦弱的手指轻微划过屏幕,最后在个人档案这一栏里停顿了一下,乐楪希有些发颤的点开界面,对于她自己的过去,那简直不堪回首。
[……]
省略号是什么鬼?我现在已经连过去都是省略号了吗?
乐楪希怔了怔,退出了界面。
“祝您游戏愉快。”
小说《谎画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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