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韵儿，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元元死在你面前吧？他可是你亲弟弟！”

女子一袭绿裙，笑意几欲蔓延至耳根，仿佛听到了什么怪诞的笑话。

“嗯，怎么不能呢？”

“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，韵儿听话，元元他年纪还小，你这个做姐姐的……”

“所以娘的意思，我死，换姜元一条命是吗？”

姜母愣了片刻，目露欣喜，

“韵儿终于想通了!那快去啊，快去！”

——翰德1年

自述:

我幼时曾遇过一个疯子。

那人同我谈天说地。讲了个古怪的朝代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，甚至有自由婚嫁这样荒诞不经的纲常。

至于人权、平等之类的字词，我更无法理解。

可直到母亲逼我以命换命，牺牲肉体去取悦一群肮脏的屠杀者，只是为了换姜元平安。

我似乎理解了。

可惜在孝道与大义的权威下，我不得不屈服，最终被蹂躏得死不瞑目。

可母亲却以我为耻，苟延残喘的身躯将我大卸八块。

作为飘在空中的一缕魂，目睹这一切，除了震惊，更多的是悔不当初!

自我记事起，就只有母亲对我无尽的打骂羞辱，以及她对姜元百依百顺的宠溺。

父亲是乡上秀才，一心只是考取功名，对其余事一律爱搭不理，得知兵乱后，瞒着我们独自逃命。

弟弟姜元总在母亲打骂我后站出来鼓掌，人前唤我“长姐”，人后尊称我“贱骨头”。

许是上天垂怜，死后我的魂魄竟恍惚间到了那个名为“现代”的朝代飘荡。

若非亲眼所见，我绝不可能体会到那些荒诞思想的意义所在。

飘荡七天后，我重生到了死前，还没做出选择的时候。

但任由母亲哭喊，姜元求救，但我早已心硬如铁，绝不可能动摇半分。

对姜母姜父而言，我是女儿，对姜元来说，我是长姐。

可此刻我清晰地意识到，我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有血肉，有灵魂。

也许，我只是我呢？

——翰德1年 姜曦韵

……

翰德4年。

西京。

锣鼓喧天，红妆十里，俨然是大户人家娶亲的阵仗。

“娶亲的少说也是个世家子弟吧？真不知道哪家小姐这么好的福气!”

“哪儿能啊，嫁的可是小纣王爷!”

“小……那还真是可惜了，好端端一个姑娘，哎……”

嗟叹声此起彼伏。

盗、娼、赌称为“西京三害”，而第四害便是当今圣上第六子，萧岁烨。

此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，寻花问柳，不务正业，名声比城北的粪坑浓郁!正因此，得到百姓一致差评，并起绰号“小纣王爷”。

但凡侍奉过他的女子，都被各种肮脏手段折辱残害，最终自缢而亡，迄今已达19人。

这进的哪儿是王府，分明是火坑!

听着轿帘外的泛泛同情之音，姜曦韵不禁唇角微弓，这才有意思嘛！

按规矩迈火盆、拜堂、漫长等待过后，有人一身酒气踹开了房门。

姜曦韵矜持地半咬朱唇，眼含秋波。

“王爷~”

男人眼底浮现一抹诧色，他蓦然抬眼，正对上了她顾盼生辉的媚眸。

“王爷，这酒……”

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衣带，指腹轻划，轻声呵气，

“芷儿来为王爷宽衣，可好？”

萧岁烨麻木地绷直了身子，脑海中千万匹马奔腾而过。

虽说已有夫妻之名，但方芷……怎会这些青楼手段？

疑惑之际，姜曦韵温柔地抚过他的发丝。

“duān！”

重拳出击!

萧岁烨兀自直直地朝后倒去。

“咦，原来皇族也和普通人构造一样啊……”

“皮相骨相都算上乘，但既然被我盯上，嘿嘿……就先赏你一个肉粽吧。”

她一把扯下了被褥。

“嘿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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